互联网幽灵

你爱吗?

【博炎】复燃

提要:胸口发热是什么病?


 


警告:背景全部捏造,bug多,含少量涩轻元素,以及大量废话。


 


确认可以的话:


 【虽然就一点点涩轻又被lof针对了,完整版请戳评论,被屏蔽的话请看看我的置顶】


 


 


 


 


 


 


 


 


 


 


宾馆废墟中尚算完整的唯一一个房间里传来欢快的乐声。那是一台型号相当老旧的液晶电视机,正重播着哥伦比亚的热门肥皂剧——五十年的之前热门。那时代的人似乎总热情如火,或者只是剧中如此。炎客找不见它的遥控器,尽管它开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对这过于安静的地方来说显然不是,炎客敢打赌、五条街区以内除了正休整的他们以外没有其他活人,而那剧中的女主角在舞乐里快活地欢笑,被老旧录音设备滤过的笑声甜美又含糊,她穿着雪白的舞鞋与衣裙同爱人旋转,并不知晓脚下这一片土地上躺满了无名的尸身。


 


【这是什么感觉?我的身体很轻。】


 


炎客再吸了一口烟——来自博士的胸衣口袋。沾了血的滤嘴啜起来有铁锈一样不愉快的腥气,但在更加浓烈的尼古丁气味里近乎于无,只是它被浸得太潮湿,不大适于享用了。他伸出手,和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前一样探了博士的鼻息,所幸依然感觉到了那份微弱但是平缓的气流。


 


那被罗德岛称为“博士”的男人,正靠在因为方才轰炸的震荡落满灰尘的沙发靠垫上,他已经将尽一小时没怎么讲话,活动也越来越少了。兜帽的帽檐遮住了冷白的节能灯光,这让阴影里他的脸颜色可怕得如同一具尸体。博士的右手紧扣在自己的上腹,向来缺乏血色的手上青筋与骨节的纹路都十分清晰,而手底下、他的大衣敞开,实验服上血迹浸透之处已经干涸,但难以判断伤势究竟如何。


 


炎客又吸了一口烟。依然是腥又潮湿的,他凝视着博士的脸。电视里传来念白声:


 


【我的心脏要停跳……眩晕得像缺氧。这是什么感觉?】


 


炎客听着,让烟雾从微张的唇间缓缓漫出。他斜靠在沙发另一侧,突然地说——既不像问话,也不像呼喊,这是突然对谁陈述似的没头没尾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操盘手。尽管这很难以置信。”,此时唯一能作为谈话对象的博士依然垂着头,呼吸浅而平缓。炎客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说——这一次终于带上了一点情绪。如同背诵对白似的,他似乎更像在求证、而非求得回答:“你并非是战士,但是我渴望与你厮杀。”


 


博士没有作出反应。理所当然,他正睡着。


 


但是炎客对此表现出了相当的不满。他皱着眉,向博士所靠的方向起身过去,一条腿压在沙发上,这让皮革下的弹簧微微凹陷。他的左手环过了博士所倚的靠垫,另一只手则探向博士的脸、拇指与另外四指分别压上两侧的脸颊。他倾身向前,额上独属萨卡兹的角几乎贴上了博士的额头,他们的脸颊亦要马上相贴,原本合着两眼毫无动静的博士却在此时突然睁开了双眼——在炎客状似要亲吻他之前,平静地回应道:“我还活着,也醒着。”


 


“我只是在用专注的思考镇静精神。”博士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抬起压在腹间的右手看了看手心,果然已经被血污沾染。他抵着炎客的胸口叫他从自己身前退开,继续说道,“不必再继续刺探了,干员炎客。我不记得你所说的那些事情,甚至有立场怀疑它们的真实性。专注眼前吧,旧事重提没有意义。”


 


“你被圈养得太过闲适了。博、士。”


 


炎客咬字的力度让博士觉得他在被撕扯,萨卡兹人又用了他最厌恶的两种口吻之一:战场上献身般不合常理的狂热与轻贱自我,再者就是这种深埋在平缓语调底下,迫切注视又频频失望后的苍凉。


 


电视里的舞曲奏到正急促的高潮,炎客突兀但平静地问:“那时候为什么冲出来送死?”


 


“……我不会送死。”博士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显出实在很疲惫的神情。尽管他知道炎客指的是什么:这原本是一次普通的转移,路线却仿佛早被敌人悉知,他和不擅应付人海战的炎客被割裂在战场的正中。而战线崩溃的最后一刻,本应遵守“以保护博士为最优行动等级”命令的博士本人,却撤出掩体区域直面敌人,在战斗中一向没有机会展示的枪法或许派上了用场,他的突袭击毙两名术士,第三个则制造了一场爆破,铁器碎片割裂了他腰间的皮肉,或许也伤到了更重要的脏器。炎客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遇——扰乱阵型后的敌人弱小得不值一提。其后的战事便是单调的斩击、突刺与斩击。博士捂着伤口退回安全地带,看着炎客用沾血的刀刃割断了所有人的脖颈。


 


“那是经过……严密计算后的行动。”博士申辩,挪动身体时轻轻嘶声。“但是别告诉阿米娅凯尔西或者医疗官,不然我们就都有麻烦了。”


 


“不必如此卑微。”雇佣兵显然对这说法抱有成见,“你应该清楚谁和你会站在一面。立场相同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罗德岛对你关照太过功利——我原以为你先前没有掩藏自己,那让我相当失望。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的警戒还没有完全退化、尤其对那虚情假意的监视和禁锢,是吗?”


 


这本来是不应谈论的话题,事关着作为人存在的根本意义与价值,博士自己或许也并不很清楚他对别人有何重要。唯一可知的是,感情并非所有羁绊中最牢固的一种,即便是全由利益构成的链条,在所属的阵营崩溃以前,它也是坚实可靠的。博士情愿相信利害其中尚有情分,或者对立的两面中真有一方属于正义。惋惜的是,炎客与他之间陈旧的羁绊似乎不能以其中任何一种概况,那或许只是对过去的一点缅怀、但远比这热情得多,炎客兴许憎恨他,兴许欣赏他,然而那终究不是他。博士如此想着,抬起眼来直视炎客,经年平无波澜的面颊上显出一点无笑意的微笑。


 


“如你所言,那也许就是监视,我不想分辩。但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希望这种现状过早地被破坏,干员炎客,请你谨言慎行,明白吗?”


 


“你不明白……即便失去记忆,仍有些东西能留存在躯壳之中。你大可以把那称为人的灵魂。你持枪时的眼神,与我所记得的一般无二。”


 


博士见过许多执念强烈的干员,或许其中一些还患有精神上的疾病。但从没有哪一个有像炎客这样的眼睛,能让沉静与毁灭的冲动完美地融于健全的人格之中,炎客的双眼像内有狂潮翻涌的熔岩表层,令人感到相当疏远的恐惧。“你和我一样。”,他笃信,“你在迫切地追寻某物,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我的确不明白你想求得什么答案,炎客。你和仰慕我的孩子、期望我有所作为的同盟者,还有咄咄逼人的合伙人不同……仅仅希望我恢复记忆吗?恐怕不止如此吧。”


 


博士说:“凯尔西认为我能处理好我们间的关系,她的判断有误。我不是机器,不能时时为罗德岛的全局献身——对于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只比你更迫切地想要知道。”


 


炎客于是笑起来,笑声里夹杂着许多气音:“放手给不信任的人以权利,本身就是愚蠢的行为。”


 


博士再次上挑嘴角还以微笑,没有与他争论凯尔西是否完全地信任自己。在这沉默的空挡,影片的声音唐突地插入了他们之间那安静的气氛,颇具诗意而又分外浮夸的独白仍未结束,女主人公高声道:


 


【我愿意为你流干眼泪,愿意为你流血,我愿意与你共舞到时间的尽头,只要你答应 】


 


一段拉锁划开的促音,而后是夹克被摩擦的簌簌碎响。炎客将腿跨过博士的腿又俯身下去时,博士便把手再次抵在他的胸前,几乎算是明知故问:“你这是做什么?”


 


炎客回答:“让你镇静,帮你回忆。或者只是想这么做了而已。”


 


【防和谐中间部分已省略,完整版走评论】


那女孩说:


 


【我大约快死了,我的心好痛,我的胸口发痛,这是什么感觉?】


 


炎客粗糙而汗意湿热的双手,悄然无声地环住了博士的脖子。他垂下头,与博士抵着鼻尖,呼吸急促又紊乱。他的双手一再颤抖——剑士怎能如此呢?然而他最后也没有用力合拢那双手,博士压着他的后脑与他接吻,嘴里充满了铁锈与硝烟的味道。


 


那沉默了许久的舞者、那女主人公的情人终于应答。他沉声说,只一句:


 


【胸口疼痛不是什么病,那只是旧情复燃】


 


 


 


 


————


 


“不必替他开脱,你应该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于罗德岛和整个感染者群体行动决策的重要性。让你受伤是他的失误,也是他的失职,我们必须对他的危险性和可信任度做重新的评估。你也同样,博士,在此关头不容疏忽,我信任你,你能做好——也必须做好,明白吗?”


 


博士少有地对这些沉重乏味的陈词滥调感到不耐烦,或许因为曾经短暂地放肆过,就总以为受拘束是痛苦的事情,这一点上来看,凯尔西隔绝他与炎客的往来或许是正确的,那男人身上有不安定的因子,毁灭他自己的时候也同时焚烧并污染着他的意志。


 


“博士……!你在听我讲话吗?”


 


“……我在听。”


 


博士缓缓从单向玻璃前侧身向凯尔西,但目光依旧停留在玻璃的另一侧。赤裸相对的那个下午如同一场荒唐的白日梦,博士看着自己的影子极浅地倒影在玻璃上,整齐地层层穿着衬衫实验服和外套,表情在衣领和帽檐的遮挡下悉数隐藏。而炎客远远地坐在两层玻璃后的那一侧,脱去了他的夹克和紧身上衣,臂上埋着输液的针管,正与医疗官交谈。


 


炎客的表情看起来平静至极。博士在凯尔西讲话时再次出神。他的岩浆平息了,深埋在冰川之下,但不代表它就会消失。炎客的雪壳太深,除非有人引燃他,否则绝不崩塌。


 


博士隐约地觉得,炎客在那天或许流泪了。这的确是可笑的猜测,濡湿了他脸颊的或许只是一滴汗水。然而在玻璃上他与炎客影像重叠而模糊的地方,他仿佛看见属于某个陌生的、他不曾认识的炎客的脸。更加年轻、更加冷酷和沉默,同时又更加空虚与疯狂。他那时的确会流泪——会大笑也会流泪,有时会同时如此做。他掐着他的脖颈,轻声发笑,极悲伤地落下泪来,说,在荣誉被佐证之前,我们是一样无意义的存在……而你所追寻的……


 


博士感到心脏灼热地绞痛,无意识地伸手攥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


 


炎客在不透明的玻璃另一端,突然地回过头来,他们的眼光在被阻绝的空气里碰撞,博士听见有人无声地问:


 


(胸口发痛是什么感觉?)


 


“……是旧情复燃 ?”


 


“什么?”凯尔西略微皱起眉面向博士,意识到他又一次错过了自己的发言。“你刚刚说……?”


 


“没什么。”博士缓缓地用拇指捋着衣领,抚平上面的每一个褶皱。叛逆和铤而走险都是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像那些只能独自面对的危险战场,或者拥有一个刀一样危险的情人。这种渴望或许确实被镌刻在这具空无一物的躯壳里了。博士看着已经重新回过头去的炎客,故作轻快地反驳(违逆凯尔西意愿的一切都应该称为反驳,然而这令他非常少见地感到了快乐。)


 


“我胸口发痛——或许只是错过了该吃药的时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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